图灵回响（9）
CP：All8
WARNING：科幻+赛博朋克
SUMMARY：他很惊讶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卑劣。
徐明浩读完那行颇具挑衅意味的话，又将三人看了个来回，小声问：“嗯……我又闯祸了吗？”
李硕珉什么也没说，先带着几人撤退到安全距离，确认他们都没受伤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不是你的错，明浩。是Daemon的人干的。还记得我和你说昨天的动乱与一个非法组织有关吗？就是Daemon。”
“Daemon？”徐明浩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李硕珉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嗯”了一声：“虽然你已经被牵扯进来了，但我不确定这个机密能否告诉你，再多的就不方便说了。”
徐明浩点头表示理解。
金珉奎叹了口气：“不行，克拉克那边联系不上，强行退出也失效了，现在只能等人从外部唤醒我们。”
李硕珉并没有感到意外，对方既然对刑侦部内部的矩阵系统发动了攻击，就一定把后路也给封死了。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崔韩率突然问道：“但是……刚才是怎么回事？”
徐明浩有些心虚，明明练习开始前还答应李硕珉这次不会再逞强了，结果转眼间就连续两次使用了空间跃迁。
“你说那个瞬移吗？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不，不是这个。”崔韩率摇头，“是之前的篡改指令，还有最后那一下，你不是停住了那些碎片吗？”
徐明浩一惊：“那不是它自己停下的吗？我当时看你一直没动，有些着急，然后身体就自己瞬移过去了。”
崔韩率眉头紧皱：“我感受到了，你在那一瞬间触及了数据核，虽然不知道具体调用了什么指令，但确实是你让它停下的。”
金珉奎补充道：“不止这些。”他转头对着李硕珉说，“他刚才篡改了我的指令。”
李硕珉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是说你应该不会蠢到抢占C1的棋格，我还以为你在放水。”没等金珉奎和他争辩“蠢”这个字眼，李硕珉的表情又变成疑惑，“等一下，篡改指令？！不不不，珉奎啊，我说你真的不是自己调用了错的指令吗？你不会想把锅推到明浩身上吧？”
“呀，李DK！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金珉奎气呼呼地反驳，“Vernon不是说他也感觉到了吗？我的指令被篡改了！”
李硕珉的表情凝固了，死寂在四人之间蔓延。
徐明浩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这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吗？”
“克拉克现在断连了，我就简单和你解释一下吧。”金珉奎语速飞快地说，“你刚才也试过了，抢占指令、夺取指令、干扰指令，都是因为我们在进行皇后棋盘的训练，矩阵主动向我们开放的。”
“但在一般情况下，我们需要依靠自己对矩阵的理解度来获取调用指令的资格。而这些指令一般被分为两种，一是提升自身的能力，比如让自己的速度比别人更快这种；二是修改矩阵的参数，比如对空间内的物体造成影响。这很好理解，对吧？”
徐明浩迟疑着点点头。
金珉奎继续说下去：“所以说，你可以依靠这些指令影响自己，也可以影响矩阵……”
“等等，”徐明浩飞快地眨了眨眼，“你说得太快了，我能使用两种类型的指令，然后呢？”
“我的意思是，你不能影响别人。”金珉奎做出最后的总结，“你可以摧毁别人在矩阵内的身体，或者对他的神经系统造成伤害，但你做不到直接篡改别人的指令，因为大家都是靠着大脑在行动。”
李硕珉贴心地补充道：“这很简单，明浩。你可以影响自己的大脑，因为那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你也可以影响矩阵，因为说到底它只是一堆数据，但你没法影响别人的大脑。人脑是最复杂的东西。”
徐明浩这下彻底懂了，但他还是没想明白：“啊……那我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金珉奎一脸“你在问我”的表情：“我也想知道啊，你到底怎么做到的？”他顿了下，露出担忧的神色，上前握住徐明浩的手臂，“你没觉得不舒服吧？”
徐明浩怔怔的：“没有，我挺好的。”
“本来这件事应该上报给最高层的……”李硕珉蹙眉沉思道。
崔韩率立刻打断他：“不行！”
徐明浩看他们的神色一个比一个凝重，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所以，我还是闯祸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嘲地心想：上班第一天就闯大祸，真有你的。
“我说了，不是你的错，明浩。”李硕珉严肃时与平常的状态判若两人，他看着明显变得紧张的徐明浩，意识到自己这副样子吓到了他，立刻把语气放柔和，继续说，“等从矩阵出去之后，你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知道了吗？”
徐明浩点头应道：“嗯，我知道了。”
“克拉克那边……”金珉奎欲言又止。
李硕珉摇头：“只能看情况行事了。”
崔韩率神色坚定，固执道：“他救了我，救了我们。我们不能把他供出去。”
“你小子，”李硕珉觉得有些好笑，瞪大眼睛道，“在说什么胡话呢，我不是说了看情况行事吗？再说了，明浩又没犯错，什么叫把他供出去？”
“CITP-978小队，收到请回复。”
金珉奎立刻提高声音：“收到，这里是CITP-978小队，A3号训练场遭受袭击，攻势已停，无人受伤。”
“你们所在的A3训练场出现断崖，我们将从外部执行强制唤醒，请调整呼吸，将动作恢复成进入舱体时的状态。”
“为防止唤醒过程中的场景解构对你们的视觉神经造成影响，请闭上双眼，不要随意睁开。重复一遍，我们即将对你们采取强制唤醒措施，请做好准备。”
李硕珉最后递给徐明浩一个放心的眼神，随即将双手交叉放置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在一阵晃动感过后，眼前的目镜被轻轻摘下。
徐明浩睁开双眼，无法聚焦的视线中全是运动着的色块，他努力集中注意力，才看出那些色块是一个又一个的人。
为首的警员对李硕珉说：“情况特殊，请立刻跟随我们前往审讯室进行笔录工作。”
李硕珉点点头，紧接着，又有一些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徐明浩恍如大梦初醒，仍旧躺在舱体内，晕乎乎地看着眼前运动着的一切，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旁观者。
下一秒，一只手朝他伸过来，将他扶出舱体。
徐明浩的手在空中很轻地扑了两下，落在一只坚实的手臂上。
“谢谢。”他有气无力地道谢，发现崔韩率仍绷着张脸，嘴也抿成一条直线。
徐明浩用手拍了拍他，无言地安慰。
不动声色地扫过这几人的脸，在他们的脸上发现同样凝重的神情之后，徐明浩却突然放松了下来。
他很惊讶自己会产生这样的情绪，有些不合时宜，也有些卑劣。
这下他们有了共同的秘密。
徐明浩心想。
不是孤单一人的感觉真好。
*
笔录工作没有进行多久，或许是徐明浩的脸色确实难看得吓人，审讯室那帮人很快就放他们离开了。
从李硕珉那里，徐明浩得知克拉克与矩阵一同遭受了袭击，几秒钟的死机让他丢失了部分数据，自然没能将他监测到的异常上报。
虽然对于联邦高层来说，克拉克死机的那几秒钟带来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但对徐明浩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
他们接受了医疗部的检查，负责对他们进行检查的医生看了看徐明浩，看了看崔韩率，最后看了看金珉奎，摇头道：“怎么又是你们。”
检测结果显示一切都没有异常。
这一次李硕珉狠下心，没让比初见时脸色更加苍白的徐明浩回去休息，硬拉着他进行了下午的枪械培训。
从三人如出一辙的严肃神情中，徐明浩意识到他们是为了他好，于是没有半点怨言，认真地接受了培训。
一下午过去后，他的手臂酸得都快抬不起来了。
看着送人都快送到列车上的崔韩率，徐明浩抬手制止：“好了，就送到这吧，我下车后很快就能到家，不用再送了。”
崔韩率垂下眼睛，欲言又止，最后抬头看向徐明浩：“好吧，那你一定要小心，有事的话立刻联系我们，任何一个都行，号码已经存进你的终端里了。”
徐明浩点头，心想：是啊，我亲眼看着你们三个差点为了谁先存而打起来。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Vernon。”徐明浩对着他笑了下。
崔韩率也露出一个笑，朝徐明浩挥手。
徐明浩与他告别后走上列车，轻轨载着他驶离站台。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以及窗外林立的高楼和极速驶过的飞行器，徐明浩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现在，困扰着他的问题不减反增。
原先他还在思考，自己失忆的事实被别人知道之后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多了一条。
如果让高层知道自己拥有篡改他人指令的能力，又会带来什么要的后果呢？
从其他三个队友的表现来看，估计不是什么好的后果。
徐明浩叹了口气，垂下头，闭上眼睛。
*
虹膜识别通过之后，门咔地一声打开，屋内的灯却没有自动开启。
窗帘也是关着的，这让徐明浩看不清任何东西。
他反手关上门，心想文俊辉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边想边按照记忆来到沙发前，准备出声唤醒智能管家。
就在这时，他被推得向后一倒，整个人摔进沙发里。
钻入鼻尖的是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味，徐明浩在心中叹了口气：“怎么不开灯？”
文俊辉突然卸下力气，整个人压在徐明浩身上，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困意，仿佛刚刚睡醒：“因为在午睡。”
徐明浩笑了：“下午的午？俊辉，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文俊辉恹恹地“嗯”了一声：“你回来得好晚。”
徐明浩被压得难以呼吸，伸手去推他：“我要上班。”
文俊辉跟没骨头一样，顺势就滑倒了地上，把头靠在徐明浩腰侧，于黑暗中抬起头看他。
徐明浩虽然看不见，但感受到了这道视线，他伸手盖住文俊辉的眼睛，唤醒智能管家，把屋子里的灯都打开了。
“好了，现在可以睁眼了。”徐明浩边说边把手移开。
结果文俊辉压根就没闭眼，徐明浩刚把手移开就看见对方拿他那双大眼睛盯着他看。
两人四目相对。
徐明浩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文俊辉，你会害我吗？”
文俊辉盯着他良久，久到徐明浩差点以为他睁着眼睛睡过去了，他才摇了摇头。
见徐明浩不说话，文俊辉凑近了一些，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你不相信我？”
“信信信。”徐明浩敷衍道，“别黏着我，我出了好多汗。”
文俊辉不情不愿地退了回去，盘腿坐在地上，仰视着徐明浩，倒真像只和主人打闹的宠物。
徐明浩站起身，准备去浴室洗澡，走到一半又转过身，看向文俊辉。
“对了，你还能再帮我个忙吗？作为交换，明天早上再给你买可颂？”他现在已经知道swap是什么意思了。
坐在地上的文俊辉歪了下头，像是在思考。突然，他伸出手按下了茶几上的感应按键，客厅的白色背景墙上浮现出一面投影，上面正播放着广告。
“我要这个。”
徐明浩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机械背景音竭力地模仿着人类的语调，富有感情地介绍道：“EDGE VR X pro重磅上市！由锋沿科技倾力打造，致力于让用户拥有不输于矩阵的真实体验。活动期间购买将附赠联邦好评top10的游戏兑换码礼包一份，限量888份，先到先得！”
徐明浩将视线移到文俊辉脸上，突然意识到，他没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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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TALK：
咪好：这哪是宠物，分明是祖宗！
其实已经有人间接出场了一下，大家可以猜猜其他成员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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