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回响（11）
CP：All8
WARNING：科幻+赛博朋克
SUMMARY：迷幻、疯狂、错乱，这就是矩阵真正的底色。
因为晚上有额外的加班安排，白天的新人培训比起昨天的要轻松很多。
还好一整天都没发生任何意外，CITP-978小队也没有收到任何紧急外派任务。
徐明浩度过了自车祸以来的第一个平静的白天。
直到进入矩阵之后，他心里还挂念着独自一人在家的文俊辉，思考对方真的饿死的可能性，但如果申请在加班前赶回去，免不了被问原因，要是上级发现他家里还藏着一个很可能违过法（当然，指的是在两人认识之前的另外的“违法”），那就麻烦了。
难道要说是担心家里的猫吗？且不说这个谎言会不会被看穿，如果真的只是宠物，智能管家有能力替他照看好一切，他就失去了必须回家的理由。
想到这，徐明浩又叹了口气，这么点时间，应该饿不死人吧。希望这个祖宗别因为这件事生气。
金珉奎从后面走上前来，眼神巡视着场内，手却不动声色地捏了下徐明浩的手臂：“看你晚餐的时候没吃多少，没胃口吗？”
徐明浩愣了下：“没有啊，可能是我吃得太慢了。”
一旁的崔韩率并没有将视线给到两人，却及时压低声音，加入谈话：“进入矩阵前确实不该吃太多。”
金珉奎莫名感觉自己被骂了，但又说不上是哪不对劲，碍于工作，他甚至没办法大声争论，只能趁其他人不注意对徐明浩皱皱鼻子。
李硕珉的声音出现在通讯器里：“等加班结束你可以再吃点。明浩，你太瘦了。”
这时金珉奎和崔韩率倒是达成了共识，颇为赞同地点头。
“这边的任务已经安排完了，你们在原地待命，我马上与你们汇合。”李硕珉工作时的声音严肃又低沉，与平时的清亮音色完全不同，落在徐明浩耳中，让他感到莫名的安心，“再过五分钟，参会人员就要进入矩阵了。”
徐明浩立刻整理好表情，把脸绷成“生人勿近”的样子。
金珉奎噗嗤一声笑出来，刻意咳嗽了几下掩饰自己的笑意：“抱歉。”
徐明浩投去不解的目光。
金珉奎又清了清嗓子：“没事，别那么紧张，还有五分钟呢。”
他没说他笑是因为被徐明浩可爱到了，怎么会有人上一秒呆呆地放空，下一秒就故作严肃起来。
简直像是上课走神突然听见老师要点人回答问题一样。
徐明浩又放松下来，看了眼金珉奎的侧脸，眨眨眼睛，把视线收回来。
他知道多说多错，所以一般不主动挑起话题，但眼下确实有想知道的事，只是套一下话，应该不会出问题吧。
想到这里，他模棱两可地抛出疑问：“今晚的会谈既然是谈合作，为什么不面谈？”
金珉奎看了他一眼，然后回答道：“矩阵相对安全，遇到袭击可以及时脱离，就算出了意外，最多是神经受损，有修复的可能，如果在现实中遭受袭击，不幸被炸成碎片，就很难救回来了。”
他接着说：“以前这活不归我们管，大人物们还是更喜欢面谈的，有刑侦部在，基本不会发生意外。但你也知道，最近情况特殊。”
徐明浩捕捉到关键词，霎时间脑海内闪过很多信息碎片，他试探道：“啊，是因为‘感染者’吗？”
他记得金珉奎为他介绍图灵警察的时候提到过，说因为感染者的事，刑侦部人手不足，图灵组的小队经常需要加入特勤组执行临时任务。
金珉奎点了点头：“嗯，感染者的事还没有向外界公布，现在的舆论都认为只是恐怖袭击……”
确实，这两天徐明浩也偶尔会看到有消息报道联邦内发生的一些恐怖袭击事件，但没想到背后的真相和“感染者”有关。
这个“感染者”，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明浩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愿意错过任何信息，可就在这时，本该继续往下说的金珉奎却止住了话头。
“对了，明浩，你以前是负责哪一块的？既然不知道Daemon，那应该不是网安情报组的吧？”
听见这个问题，徐明浩冷汗都要下来了。
早知道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现在好了，该怎么回答？
他只是一个小角色，联邦内部的资料都只写了是情报部的职员，再详细的就没有了。说不定他在情报部只负责端茶倒水，根本没资格接触到机密信息，更别提是不是哪个情报小组的成员。
那天他刚从医疗部出来，夫胜宽就立刻出现，将他带走，虽然对这人没有印象，但对方铭牌上的情报部部长还是成功地唬住了徐明浩，他半个不都没敢说，乖乖地跟着人去刑侦部报道。
这个过程中，除了在转接材料的时候无意间瞟到了一点信息之外，他连自己的工位在哪都不知道。
现在问他具体负责哪一块？
徐明浩只想回到几分钟前，把即将挑起话题的自己揍一顿。
他紧张得快要发抖，为了不被看出异样，又只能尽力抑制住身体的本能。
“啊，我吗？我……”徐明浩只觉得这声音简直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陌生又诡异，他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就在这时，这层楼的广播突然传出克拉克的提醒声：“各部门注意，参会人员即将抵达现场。”
金珉奎立刻把头摆正，终止了这场谈话。
徐明浩在心里长舒一口气，也跟着站直，调整好面部表情。
一道人影从身后走过来，站在徐明浩身旁，他用余光看了眼，发现是李硕珉，也不知道对方刚才有没有关注他们的对话，是否从他那瞬间的停顿中察觉出不自然。
现场的情况没有给徐明浩思考的时间。
侧边的电梯门上，数字极速跳动，很快上升到“37”，伴随着“叮”的一声，门开了。
先行进入室内的是几个戴着蓝黑色墨镜的保镖，数据光流在他们的镜片上不断闪动，高大的身形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紧接着，一个人从保镖围成的通道中走出来。
他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神情淡漠，似乎对一切都不关心，却在眼神最深处透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坦然。
徐明浩神色一凛，默默收回自己的视线，目不斜视地盯着地毯上复杂的花纹。
对方的压迫感实在太强，在他面前，似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虽然徐明浩不觉得自己会和这样的人物产生交集，但背负着许许多多秘密的他还是心虚地不敢直视对方。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人好像就是联邦这次派出的谈判人员，也是他们小队负责保护的对象——
崔胜澈。
在他落座之后，他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也都在他身边坐下。
徐明浩耳侧的通讯器开始发挥它真正的功效，将那一小片空间的声音隔绝——这场会谈中有不能让他们知晓的机密。
因为崔胜澈是背对着这边坐下的，徐明浩得以从压迫感中抽身，重新开始打量起这些人。
没过多久，电梯再一次在37层停下，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面带笑意的男人，光看外表是和崔胜澈完全不同的类型。
虽然徐明浩对这张脸没有印象，但从对方的神态可以看出，他是这场商业宴会的另一个主角，也就是金珉奎今早提到的那个叫“Joshua”的锋沿科技继承人。
他单手覆在左胸前，略微俯身，与崔胜澈握了下手，然后便落座于对面的位置。跟在他身后的秘书模样的人立刻将一些文件放在两人面前，看来这场会谈无需任何寒暄，开门见山地开始了。
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从可以看到的几人的表情来看，会谈应该进行得十分顺利。
徐明浩盯着崔胜澈的后脑勺发呆，心想这个人看上去体格比他还强，真发生意外，他还不一定保护得了对方呢。
接下来的一切都十分平和，再加上声音被屏蔽，在极度安静的环境下，徐明浩险些睡着。
好在就在他真的闭上眼睛之前，声音屏蔽突然被解除了。
遥远的一声“合作愉快”从那个方向传来。
这是结束了？
徐明浩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时间，还不算太晚。
就在他以为可以下班的时候，突然又听见站在崔胜澈旁边的人对Joshua说特地为他在矩阵中准备了已绝版的上世纪红酒，百分百复刻了当时的风味，希望他品尝过后再离开。
徐明浩偷偷瞟了眼李硕珉，没想到对方也在看他，对着他浅浅地笑了下，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用微不可察的表情回复：还不能下班哦。
那边的人说完这些之后，室内的布局突然解构，重组成另一幅景象。原本聚在一起的人四散开来，这场会谈终于成为真正的宴会。
“CITP-978小队，会谈已结束，任务进行到下一阶段，请前往宴会厅外，按照计划看守入口，维护治安。”通讯器里，克拉克适时提醒道。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撤出宴会厅，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代替他们站在原先的位置，警戒着厅内的情况。
等大门完全合上之后，金珉奎才小声地开口说话：“都有私人保镖看着了，还让我们来加班。”
李硕珉走在最前面，闻言回道：“你都在联邦这么久了，还没习惯吗？凡事都要以防万一。”
徐明浩这时突然又紧张起来，生怕他们提起先前被中断的话题。
好在李硕珉安排完四人的站位，他们就四散分开了。
徐明浩按照克拉克的指示，站在走廊一角的落地窗前，从37层俯瞰这片庞大的矩阵空间。
这里的高度实在太高，向下望去只能看见涌动着的霓光，令人窒息的空间感让徐明浩收回自己的视线，开始眺望起远方。
矩阵被开发出来之后，承担的基本是人类的文娱活动，除了联邦的一些部门会利用矩阵边缘区域作为训练场之外，矩阵的中心基本是供上流社会人士娱乐的地方。
中心区域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灯照得人头晕目眩。
迷幻、疯狂、错乱，这就是矩阵真正的底色，与联邦刑侦部灰黑色的训练场截然不同。
也不知道这场宴会什么时候能结束。
徐明浩的脸被空中飞艇的光照亮，他试着幻想落地窗之外，仅一面玻璃之隔的高空是怎样的寒冷。
这时，他突然听见一道模糊的声音。
“一切都很顺利，合作已经谈下。父亲，请您放心。”
“当然，我明白。”
紧接着，这道声音的主人结束了通讯连接。
就在徐明浩思考要不要先回避的时候，却听见这道温和的、听上去极具教养的声音又开始说话。
音色、声线、语调都没有改变，吐出来的话语倒和刚才通话时大相径庭，让人不禁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啊c……真是。”
“一如既往的恶心。”
徐明浩一惊，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撞破了某个大人物的面具。
他心想，无论如何都要先行离开了，等着人走了再回来就好。
可事与愿违，他刚朝旁边迈开一步，就听见刚才那个向父亲汇报和骂人用的同一种声线的人带着笑意将他喊停。
“啊……不小心让你听见了？”
徐明浩的动作僵住了。
脚步声正在朝他逼近。
徐明浩心道不好，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转过身面向那人。
一张格外俊美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徐明浩眼角一抽。
说真的，倒霉成这样真的像话吗？
因为这个被他“撞破秘密”的人，好死不死，正是宴会的主角之一，锋沿科技继承人，Joshua。
TO BE CONTINUE
FREETALK：
为了方便大家回忆剧情，我把到目前为止出场过的、且身份确定的人的信息罗列如下：
【1】
姓名：崔胜澈
身份：联邦·参议员
【2】
姓名：尹净汉
身份：联邦·特级医生、联邦·参议长之子
【3】
姓名：洪知秀
身份：锋沿科技·财阀继承人
【4】
姓名：文俊辉
身份：天才黑客
【5】
姓名：权顺荣
职位：联邦·刑侦部部长
【8】
姓名：徐明浩
职位：联邦·图灵警察、联邦·情报部职员（前）
【9】
姓名：金珉奎
职位：联邦·图灵警察
【10】
姓名：李硕珉
职位：联邦·图灵警察
【11】
姓名：夫胜宽
职位：联邦·情报部部长
【12】
姓名：崔韩率
职位：联邦·图灵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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