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回响（23）
CP：All8
WARNING：科幻+赛博朋克
SUMMARY：你们要做什么？杀了他们？
“C-KMG0406，C-CHS0218，队内语音已接通。”
徐明浩无心再和文俊辉闲聊，尽力忽视左耳传来的声音。
“我已成功接入阿特芒安保系统，诱饵设置在第31层，9号实验室冷冻库，正在筛查向目标点靠近的个人坐标。”崔韩率在通讯器中向两人报告。
李硕珉和徐明浩对视一眼，在脑中回道：“把坐标同步过来，对方大概有几人？”
“进入怀疑范围的目前有3人，仍在跟进。”
两人的眼前出现悬浮窗，微型地图在浮窗中展开，五个红点正在蓝色的线图上移动。
徐明浩意动，选择其中一个坐标点，具体的坐标数值立刻显示在他的视网膜上。
他们正在第27层，想抵达第31层并不是难事，重要的是如何不让其他人起疑——如果对方在员工里留有眼线，等察觉到他们的异常之后，可能会立刻向同伴通风报信，那就麻烦了。
“我猜阿特芒没给你们所有的权限？”文俊辉意识徐明浩不会搭理自己的废话之后，又改变了话题。
徐明浩脚步一顿，在脑中无可奈何地回道：“你就不能不用克拉克的声音吗？”
一阵轻微的电流音之后，文俊辉的声音代替克拉克的声音，在徐明浩耳边响起。
或许是某个参数出了问题，文俊辉的声音距离感几乎为零，又近又清晰，几乎像在贴着徐明浩耳语。
他耳朵一痒，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
文俊辉突然问道：“你很讨厌联邦的人工智能？”
徐明浩不知道文俊辉又唱的哪一出，言简意赅地回复：“不是。”
“哦。”文俊辉顿了一会，说，“那就只是想听我的声音？”
徐明浩沉默了片刻，觉得现在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好时机，所以并不打算在这上面浪费时间。
“你怎么知道阿特芒没给我们所有的权限？”
文俊辉的声音又散漫又随意，徐明浩甚至听见了衣料摩擦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出文俊辉是以一种怎样的姿势缩在椅子里和他通话：“用脑子想的。这些公司表面上和联邦合作，背地里不知道做着什么生意，怎么可能向你们开放所有的权限，万一你们在任务途中通过公司的数据库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怎么办？”
“好吧。”徐明浩边观察悬浮窗口里的红点，边分神思考这些话里的信息量。
既然担心被联邦发现那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为什么还要请联邦帮忙查清事情真相？
除了丢失的是军用级别的义体之外，或许就只剩下借刀杀人这一个理由了吧。
虽然阿特芒不知道具体是谁窃取了义体，但他们心里一定有一份名单，让联邦接手，无非是想向名单上的人表明：看，你们这次是惹到联邦了，要是被清剿了也只能怪你们窃取的是军用义体，和我们可没关系。
徐明浩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挺丰富的，不自觉露出一抹浅笑，又很快被压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和李硕珉说话，突然发现有个红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第三十一层移动。
徐明浩心道不好，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思考用什么方式离开这里才不至于那么显眼。
“你刚才说，进展顺利就不会加班？”文俊辉问。
徐明浩一愣：“嗯？……嗯，大概吧。”
又过去几秒，两人胸前的工牌突然闪了一下，几乎是同时，一只机械手臂往他们怀里塞了两个箱子，上面印着阿特芒的标志，还贴着一张规格描述卡片。
“规格检测失败，错误代码SOFE351：异常溢出。解决方法：人工审核。请前往第三十一层1号实验室进行规格检测。”
李硕珉朝徐明浩使了个眼色，徐明浩听见对方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这是把我们认成被我们替换的员工了吗？”
徐明浩扯了扯嘴角，心虚地回了个“应该是”，然后跟上李硕珉的脚步，十分自然越过熙攘的人群，朝电梯间走去。
“文俊辉，你干了什么？”
文俊辉发出伸懒腰时才会发出的哼哼声：“通过联邦的人工智能入侵了阿特芒，联邦的人工智能也就这点用了。”
徐明浩想告诫他别乱来，但又想到克拉克都发现不了他的存在，阿特芒的安保系统自然也不行，就随他去了。
就在这时，崔韩率出声提醒道：“他们要动手了，目前进入怀疑范围的人有5个，珉奎哥已经去支援你们了。”
李硕珉一听，皱起眉：“那你……”
他还没能说完，电梯已经到了第31层，两人把手里的箱子放在电梯角落，将别在腰间的手枪取出。
悬浮窗口的红点正在朝9号实验室靠近，电梯更靠近1号实验室，他们得走过长廊，再拐个弯，才能到9号实验室。
两人不再犹豫，电梯门刚开就冲了出去。
暗色的走廊里，到处都是阴冷的金属面，给人无比压抑的感觉。
“明浩，注意合理使用能力，别受伤。”
徐明浩点点头，跟着李硕珉一路来到转角处。
“我已经将你们的意识元件接入解空间，你们可以开始尝试着理解四周的物体了。”崔韩率的声音平稳而镇定。
徐明浩闻言，闭上眼，感受四周的数据波动，再睁眼时，整个空间在他眼中被拆解成数据碎片，他甚至能通过厚厚的铁壁看清9号实验室里的情形。
阿特芒抛出的诱饵是还在研发中的新型义体模型，带出矩阵后，其中的信息会自动保存进匣里，但放出的消息中没有提到，这些模型只是报废品。
几个人形的线框交叠在一起，围着一个巨大的冰柜，似乎正在寻找开启它的方法。
“你们要做什么？杀了他们？”
文俊辉从刚才起就没说话，这时候冷不丁来一句，把精神高度集中的徐明浩吓了一跳。
“……不，任务安排是阻止他们断连，借此反向搜查到他们的现实坐标。”
“联邦给你们传输了程式？”
徐明浩“嗯”了一声：“在枪里。”
“要我给你开目标锁定吗？”
徐明浩面露疑惑：“那是什么？”
“明浩！”李硕珉低喝一声。
徐明浩神色一凛，高速数据流朝他涌来，如果是在训练场，耳边大概会响起克拉克针对非法跃迁的警告，但现在他们在阿特芒。
几乎在一瞬间，徐明浩消失在原地，举着枪出现在9号实验室内部，他没有犹豫，朝着最中间那个人连开两枪。
但奇怪的是，接连倒下的是两人。
另一边，李硕珉穿过铁壁，也出现在实验室内，对剩下一人开出最后一枪。
徐明浩将手中的枪支翻过来覆过去。
“这就是目标锁定。”文俊辉的声音中隐含着得意，“怎么样，比联邦的人工智能好用多了吧？”
徐明浩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声音。
李硕珉的脸色却并不好看：“感染者……”他朝实验室的门看去，神色一变，“不好！”
徐明浩这才发现，像是被静止了一半定在原地的三个人的伪装设置已经自动破除，他们的真实面目是感染者——穿着全黑，头戴护目镜，和在阿达曼大厦见到的感染者一样。
“明浩，留在这，追踪坐标！”喊完这句，李硕珉朝门外冲出去。
徐明浩也正在这时发现了不对劲，实验室只有三人，但刚才显示在悬浮窗上的明明有五个红点。
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来到感染者身旁，将追踪程式的数据线插进他们的虚拟血肉中，直到眼前浮现出追踪数据条，徐明浩才彻底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爆发出一阵尖锐的音浪，几乎要将室内的一切摆设都给掀翻。
耳边，文俊辉的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断断续续：“……感染者？……该死！……闭上……明浩……强制，制……断……”
徐明浩眼前发黑，摔倒在地，来不及回话。
晃动的视线里，整个空间像是融化了一般扭曲在一起，下一秒，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控制呼吸！C-SMH1107，徐明浩！听得到吗？听到了就眨一下眼！”
“警告！联邦总部遭到不明袭击，二十秒后系统将启动自保程序，以最大程度减少损失。自保程序启动后，所有通讯都将中断，请立刻安排仍在矩阵中的警员进行撤离，倒数即将开始……”
徐明浩在一片混乱中将视线聚焦，莫名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
有两个人站在他眼前，不断地对他喊话，神色焦急。
“徐明浩警员？听到请眨眼，重复一遍，听到请眨眼！”
另一个人说：“不行，不能确定是数据脉冲还是数据嗡鸣，他的心跳已经出现异常了，先稳定血压，我们需要立刻启动唤醒程序……”
话音未落，徐明浩终于感受到身体的存在，他只眨了眨眼，除此之外做不出别的表情，他能感受到浑身都僵硬得厉害。
眼前这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徐明浩艰难地转动眼珠，却发现视野受限，看不到什么东西，他没法转头，只好费力地发出声音：“我……我的队友呢？”
其中一个人在确认他已经安全脱离后就立刻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另一个人拿着纸和笔记录着什么，闻言安抚道：“别担心，你们都成功脱离矩阵了。”
徐明浩闷闷地咳了一声，只觉得全身都被什么很重的东西碾过一遍。
“发生……什么了？”
工作人员面露苦色，叹了口气道：“我们都上当了，感染者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义体模型数据，他们是冲着联邦来的，就在刚才，他们通过你们向总部传输了病毒，这次的病毒来势汹汹，造成了矩阵堆内存异常，引发了强烈的数据嗡鸣，要是再晚点出来，你会没命的。”他顿了下，举了举手里的纸和笔，“克拉克被迫进入休眠状态，我们不得不通过手写记录数据。”
徐明浩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直有尖锐的嗡鸣声到处乱窜，皱着眉缓了好一会，身体的控制权才重新回到他手里。
他将自己支起来，踉跄着爬出舱体。
金珉奎和李硕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原本紧张的神色在看见徐明浩无事后缓和了下来。
徐明浩对着两人看了会，心中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Vernon呢？”
这时，徐明浩突然想起刚才工作人员和他说的，感染者通过他们向总部传输了病毒。
通过他们？
李硕珉欲言又止，金珉奎面露懊恼：“Vernon他……我在找你们的路上被感染者堵住了，他们发现了Vernon是我们队伍里的架构师，所以故意做局，将我们都引开，然后通过Vernon向总部传输了病毒。”
“感染者向他的大脑里传输了过载的数据，再加上数据嗡鸣的影响，Vernon现在情况不太好，正在接受抢救。”
TO BE CONTINUE
FREETALK：别担心，我是HE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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