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回响（14）
CP：All8
WARNING：科幻+赛博朋克
SUMMARY：你可以对我提任何问题，我将对你毫无保留。
root1：JUN，新根据点已经安排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JUN：谁让你来找我的？
root1：……老大。
JUN：跟他说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root1：这太危险了！联邦今晚遭到了感染者的攻击，他们对城市的监视只会更严，你确定你的藏身之处足够安全吗？
JUN：嗯。
root1：老天，我该怎么和老大交代。
JUN：那是你的事，还有，之后别再通过这个地址联系我。
听见开门声，文俊辉切断连接，并把对方的账号拖入黑名单，设置了三层禁止再次连接的限制，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才漫不经心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口，双手插兜，倚在门框上。
黑色的兜帽将他的头发压低，遮住眼睛，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形状精致的嘴唇。
越过漆黑的客厅，他看见半开的大门，门外忽然亮起的闪电短促地为室内带来光亮，一个人影单手拎着伞，正用肩膀把门推开。
“比昨天还晚。”文俊辉说。
没人回答他，那个人影走进室内，用脚将门带上，然后客厅便重归于寂静与黑暗。
文俊辉蹙了下眉，朝对方走过去。
徐明浩明明看见他了，却还是自顾自地将伞挂在伞架上，拎着塑料袋走到餐桌边，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文俊辉突然将手抽了出来，放在身体两侧，也不再松垮地站着，反而站直了身体，他眨了眨眼，心想自己做了什么惹徐明浩不开心的事情了吗？
没有吧，今早醒来的时候徐明浩在旁边睡得好好的，没被他踹下床啊。
那是为什么？
短短几秒钟，文俊辉感觉自己的大脑如同高速运转的CPU，他几乎幻听到了散热扇的嗡嗡声。
徐明浩有些疲惫地拖着身子回到入口处，手动唤醒智能管家的面板，将客厅的灯打开，然后，他一言不发地略过文俊辉，进到房间里，把电脑端了出来。
文俊辉站在原地，满心惊疑地看着徐明浩。
就在徐明浩将电脑端到餐桌上，坐下来的时候，文俊辉差点就将一切都全盘托出了——即便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徐明浩是怎么发现他的身份的。
徐明浩无言地朝文俊辉招招手。
文俊辉不敢轻举妄动，站在原地观望了一会，然后才走到他旁边，贴着他坐下。
徐明浩：？
这祖宗今天怎么这么黏人，坐得这么近，明明之前都是坐在对面的。
他没有思考过多，将电脑搬到两人中间，新建了一个文档，在上面打字。
【怎么又不开灯。】
文俊辉看完这行字，把视线固定在徐明浩脸上，直直地盯着他。
徐明浩叹了口气，继续打字道。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文俊辉眯起眼睛，仍然没有回应。
【好吧，这挺无聊的，我就直接说了。】
【坏消息是，今天加班的时候出了些意外，我现在暂时性耳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医生说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要一个星期。】
文俊辉这才意识到为何从刚才起徐明浩一句话也不说，面对他的问题也不作回答。但他更在意的是，到底是什么意外会导致徐明浩暂时性耳聋。
徐明浩接着打字，颇为乐观地公布了剩下的好消息。
【好消息是，我明天就可以开始休假了。】
见文俊辉没有反应，徐明浩惴惴不安地确认道。
【这是个好消息，对吧？】
耳边一凉，徐明浩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在意识到是文俊辉在摸他的耳朵时，他又强忍着奇怪的感觉不再后退。
【我没事，你是不是还没吃晚饭，我给你带了寿司，听同事说这家寿司味道很好。】
徐明浩打完这行字，伸手去解塑料袋的结。
文俊辉在这时将手覆盖在键盘之上，打出一行字。
【是因为感染者？】
徐明浩将装着寿司的塑料盒摆在文俊辉面前，又把筷子塞在他手里，然后才打字回复道。
【你怎么知道？不过还是先吃吧，已经很晚了。】
文俊辉不听，放下筷子飞速地敲动键盘。
徐明浩从他的动作中看出些许怒意，却不明白这份怒意从何而来。
【我问过你，有谁想害你吗，你告诉我说没有，现在为什么又受伤？】
不知为何，徐明浩被他质问得有些心虚。
【今晚只是意外……】
输入的光标停在这里，徐明浩迟疑了片刻，最终决定不再隐瞒，他已经无路可选，文俊辉或许会成为那个值得托付秘密的人。
所以，他将这行字删掉，重新输入。
【我可以相信你吗？】
文俊辉久久地凝视着徐明浩。
徐明浩无法从他的眼神中获取什么信息，自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每一次看见这对墨黑的瞳孔，徐明浩都只能看到深沉的黑，物体的倒影在上面留下弧形的痕迹，像是一对无机质的玻璃珠。
文俊辉的手移动到键盘上，即便闭着眼睛，他也能准确地找到每一个按键的位置。
【Y】
徐明浩闭了闭眼，思考着从何说起。
【捡到你的前一天，我被卷入一场事故中，遭遇了车祸。再次醒来是在联邦的医疗部，他们说是搜查队找到我，将我送到医疗部进行治疗，否则我早就命丧当场了。】
【醒后我发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刑侦部部长找到我，说我的矩阵契合度极高，从现在起将被调入刑侦部成为图灵警察。】
【你也知道，一个人，但凡脑子没坏，都不可能在路边随便捡一个人回去，可我当时实在是有些……无助？或者说我太迷茫了。我总觉得有人陪在我身边会让我感觉好一点，所以才把你带了回来。】
【我让你帮忙搜寻我的信息是因为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已经失忆了，所以才通过这种方式获取与我有关的资料。】
徐明浩打字的速度慢了下来，将秘密全盘托出并不如想象中那样困难，他感觉心情变得前所未有的好，仿佛一直以来压着他的重担终于有人可以替他分担。
文俊辉没有立刻回答，他幼稚地将每一个“捡”字都修改掉，徐明浩就在一旁看着他改。
然后，他另起一行，写下一串字符。
【CONNECT.confirm】
他紧接着写道。
【我是JUN，如果你以前在情报部的权限足够高，就能在联邦的黑名单上看到我的名字。】
【明浩，我来自Daemon，这就是我所有的秘密。你可以对我提任何问题，我将对你毫无保留。】
【现在，我要你告诉我今晚发生的一切。】
徐明浩心里一惊。
【你要做什么？】
文俊辉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喜欢这里，我不允许有人打破我的稳定。】
徐明浩将手覆盖在文俊辉的手背上，对他摇了摇头。
他用另一只手越过对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寿司，递到他嘴边。
文俊辉皱了下鼻子，然后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两人无声地对峙着。
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又或许是徐明浩的笑容太让人心软。
文俊辉最后还是妥协了，张开嘴咬下一口寿司。
徐明浩静静地看着他，把筷子重新塞回他的手里。
【好吃吗？】
文俊辉咽下嘴里的食物，直视着徐明浩的眼睛。
那双眼瞳中倒映出落地窗，窗外的高饱和射线几经转折，投射在冰冷的玻璃面上。
他点了点头。
*
“伤情报告已经上传到您的终端了。救援及时，我方无人伤亡，只有一名警员受到数据嗡鸣的影响，造成了暂时性耳聋。”
权顺荣垂眸查看终端收到的伤情报告，手指一顿，神情淡漠地顶了下腮。
“啊……”
下属紧张地接道：“有什么问题吗？”
权顺荣抬了抬下巴，若有所思：“徐明浩。”
下属不明白权顺荣提到这个名字的意义何在，只好斟酌着回复：“就是那个最近几天刚被调入刑侦部的职员，您还记得吗？”
“当然。”权顺荣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的调职申请是从我这批下去的。”
他很快就略过了这段插曲，紧接着跳入下一个话题：“把今晚参与行动的数据分析师全部召集到审讯室，单独分开。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您的意思是……怀疑他们中有内鬼？”
权顺荣一笑：“你跟了我很长时间了，对吧？”
下属低下头：“是的。”
权顺荣仍在笑着，眼神却冰冷得吓人，他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聊很平常的小事，例如今天的天气状况，吐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动动脑子想想，是谁越级向克拉克提交了临时检测的申请，但凡接受检测的图灵警察晚一秒回到宴会，我们就得替锋沿科技的继承人收尸了。”
“而这些，是我希望能从你的嘴里听到的推测，在我传唤你的时候，你应该已经将审讯的一切细节都安排好了，而不是傻站在这里向我传送无关紧要的伤情报告。”
下属听得冷汗直流，止不住地打颤。
权顺荣直到最后还是笑着的。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联邦才会完蛋。”
TO BE CONTINUE
FREETALK：
虎子在本篇连载的设定是笑面虎（？）😎
root1：一个路人角色
CONNECT.confirm：建立连接的请求已被接受
恭喜我们两位男嘉宾牵手成功！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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