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回响（17）
CP：All8
WARNING：科幻+赛博朋克
SUMMARY：群狼环伺。
“这次的会议，怎么说呢……”夫胜宽停下脚步，带着浅浅的笑意，看向权顺荣，“意料之中。”
权顺荣微蹙着眉，审视着夫胜宽：“情报部那边早就察觉到苗头了？”
夫胜宽摇摇头，纠正道：“只是一种预感。联邦为了填补空缺，大量地招入新人，一些不清不楚的人趁机混进来，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刚才开会的时候没有提到具体的名字，但我猜，那个受伤的警员，是徐明浩吧？”
权顺荣挑了下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你似乎很关心这位徐警员。”
夫胜宽五官舒展，放松得像是在谈论日常：“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太不可思议了，除非他刚加入联邦时做的契合度检测出现了错误，否则，我不认为普通人能实现契合度30%到88%的飞跃。如果换作是你……权部长，你也会很在意他。”
“是吗？”权顺荣歪了下头，没有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说下去，而是回答了刚才的问题，“徐明浩这次立了大功，如果锋沿科技的继承人在我们这出了事，合作协议恐怕会就此作废。”
权顺荣总是这样，和别人交谈的时候，挂着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让对面的人永远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他直视着夫胜宽，用一句话结束了这场交谈。
“关于他的变化，医疗部那边到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解释，但你也说了，人力资源紧缺。”
“联邦需要他。”
*
徐明浩的预感成真了。
倒不如说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在见过来探望他的队友们之后，他就隐约觉得他会很快回到工作中，这次的假期注定不会太长。
但他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他就恢复了听力。
文俊辉对他说，他可以调取联邦的监控，但徐明浩从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中看出来，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两人夜谈时，文俊辉提到联邦上次发动清剿计划是因为他们发现了Daemon正在进行的交易。经此一事，联邦一定会加强对内部监控系统的防护，想要穿破层层防火墙抵达存放机密数据的核心，就更加困难了。
面对徐明浩的疑问，文俊辉递给他一个纯黑色的U盘。
那一瞬间，徐明浩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
【联邦对监控新增了防护程序，虽然破解它不是问题，但需要一定时间。】
文俊辉把U盘塞进徐明浩手里。
【我猜你等不了那么久。如果你的同事再问出类似的问题，你很容易就会暴露。】
徐明浩攥着手里的U盘，预想着自己即将要做的事情，心跳陡然加快。
【这里面装有一个病毒程序，只要接入联邦的电脑，我就可以立刻获取关闭防护程序的权限。】
【但是，这不是最优解。虽然我可以在获取权限之后立刻修改监控内容，但在你将这个程序接入联邦的电脑之前，仍有被发现的风险。】
【所以，这只是一片叶子。我会同步进行对联邦防护程序的破解，如果你真的等不及，就想办法使用这个U盘。】
徐明浩收下了这个U盘，他心想，如果文俊辉能在他恢复前破解防护程序，那再好不过。如果他先一步恢复了听力，可以回到刑侦部继续上班，就立刻使用这个U盘。
虽然他也明白，这么做的风险很大，但他并不想坐以待毙。
感染者、联邦、财阀……群狼环伺。
如果不想在巨大的漩涡中迷失方向，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
“最好的办法是主动出击。”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徐明浩的脸上露出一丝茫然。
这句话，曾经有人和他说过，但是，是谁呢……
他已经记不起来了。
*
短暂的一天假期结束了。
次日，在目送徐明浩去上班之后，文俊辉又多等了二十分钟，确认徐明浩搭乘的那班列车已经发车，他才回到房间里，将徐明浩给他的睡衣脱下，换上自己的黑色运动服。
做完这一切，文俊辉推开门，又回头看了眼整洁的客厅，无意间瞟到被放置在茶几上的VR眼镜，动作一顿。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走出去，转身把门关上。
智能管家的程序早在第一天就被他篡改，系统内已经录入了他的虹膜。
这是徐明浩所不知道的。在他看来，文俊辉正在躲避联邦的搜查，不会主动出门，就一直没有提起录入虹膜的事情。
文俊辉戴上兜帽，将自己的眼睛隐藏在黑发之下。
他看着面前这扇门，微眯起双眼，似乎正在为了什么而感到不爽。
但很快，他就转身离开了这里，朝楼下走去。
期间，文俊辉和很多人擦身而过，但他只是低头看着终端，熟练地避开监控。
片刻后，他来到街角的一家游戏厅。
人声鼎沸，巨大的游戏特效音和人群的欢呼混杂在一起，吵得他耳朵疼。
文俊辉面无表情地绕过拥挤的人群，没有为任何游戏停留。
五颜六色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又因为他走得很快，这些光也很快就从他脸上划过，消失在身后。
终于，他来到一台游戏机前，屏幕上的字符以夸张的方式旋转着炸开，音调攀升的提示音表明这场游戏以胜利结束。
文俊辉停下脚步，语气分辨不出情绪。
“我说了，我暂时不想回去，还说了，别再通过这个地址联系我。”他皱了下眉，显露出不耐，“怎么？他没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你？”
游戏机前的人转过身，没去管结算页面上惊人的数据和覆盖在上面的“再来一局”，他摘下护目镜，歪了下头，对着文俊辉露出一个笑。
“真有趣，流浪猫找到家所以不想回归流浪的生活了？”他露出不赞成的神情，摇了摇头，像是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傻子，“JUN呐，千万别犯傻。那可不是你的家。”
文俊辉咬了咬牙，垂着眼睛：“所以呢？你这么远找过来就为了说这个吗？……李知勋。”
李知勋笑起来：“我只是担心你被骗了，JUN，你不是向来不擅长和人类打交道吗？别被骗得团团转，到最后还得我们去救你。”
文俊辉正准备说话，对方却突然接着问他。
“你的那位‘室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叫徐明浩对吧？”
文俊辉猛地抬眼，紧盯着李知勋，观察着他的表情：“你们要做什么？”顿了下，他又急忙补充道，“别伤害他。”
李知勋发出“啧啧”的声音：“已经是‘你们’了？那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我没有背叛Daemon，只是暂时不会回去，你们要我做什么，一切照旧。但是，别打他的注意。”文俊辉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过激动，又立刻压下情绪，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
李知勋打量着文俊辉的脸，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那小子是狐狸吗？”
文俊辉皱眉，像是不能理解李知勋在说什么，他一板一眼地回复道：“他是人。”
“就是这个啊。”李知勋说，“就是因为这个，我们才会认为你不擅长跟人类打交道，暗喻都听不出来可怎么办啊。”
文俊辉没有理会李知勋的调侃。
“还有，他不会骗我，我们约定好了不会欺骗对方。”
李知勋看上去并不意外：“是啊，你一定把一切都全盘托出了对吧？我猜猜看，连Daemon的事也一并说了？所以我说不能把你放出去，你和我们走散的时候我就知道完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一切也没关系。”
文俊辉一愣，李知勋真的会这么好说话？
李知勋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却，他漫不经心地说：“反正Daemon已经决定要将他灭口了。”
“先别急着反驳我。”李知勋打断想要说话的文俊辉，神色淡淡道，“他是联邦的人，还看见了你的脸，知道了你的身份。”
文俊辉脸色阴沉：“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李知勋重复这句话，似乎觉得文俊辉的反应天真得有些可笑，“JUN，要是被联邦知道你的矩阵契合度是100%，你猜他们会对你做出什么。只有Daemon能保护你，离开这层防护罩，你的下场只会很惨。”
“你说徐明浩不会欺骗你，但他一定没和你说过他遭受袭击的事情吧？你知不知道Daemon对联邦进行反击的时候，病毒程序随机投放到了刑侦部的训练场，刚好击中徐明浩当时所在的区域，而他凭一己之力逼停了病毒程序。联邦的人工智能死机了几秒，没能捕捉到这个画面，但病毒程序崩溃前回传给我们的画面可记录得清清楚楚。”
李知勋像是做出了最后的审判，落下最后一句：“他是个变数，你不是最讨厌变数了吗？”
文俊辉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消化这些信息。
李知勋看他神色略有些恍惚，知道这一记重音切实地落下去了，便戴上护目镜，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文俊辉的声音再度响起。
“Daemon的袭击落在他身上了？那他有没有受伤？”
李知勋吃惊地抬起头，看着文俊辉的脸，看了很久很久，发现他的神色竟然不似作假。
老天。李知勋心想。
我们Daemon真的要完蛋了。
TO BE CONTINUE
FREETALK:
呜叽：你小子大脑一半智脑一半恋爱脑是吧
解释一下俊说的“这只是一片叶子”是什么意思。
解空间树：依据待解问题的特性，用树结构表示问题的解结构，用叶子表示所有问题所有可能解的一棵树。
所以俊说的“叶子”，就是当前问题的一个解。
为了体现出俊“天才黑客”“比起人类语言更擅长机器语言”的特点，文里面用了挺多计算机思维的表达，比如“swap”“CONNECT语句（服务原语）”还有这一章里面的“叶子”。
实时更新的情报：
【7】
姓名：李知勋
身份：Daemon·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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